曾毅就开了腔,“既然将县长重视,我们就应该比将县长更重视才对,必须把这两项工作,当作局里的头等大事来办,扶贫工作由我这个局里的二把手去做,我觉得是合适的……”
王金堂面色一喜,没想到曾毅这么痛快就答应了,他张开嘴,准备要表扬几句。
“但是……”曾毅这一句但是,让王金堂的心就悬了起来,“我认为局里对招商引资的工作还是不够重视啊,冲县长对咱们卫生局的信任,八百万绝对不行,我认为至少应该一千六百万才合适。”
王金堂的脸色就白了,曾毅这是在跟自己叫板啊,“曾毅同志,你有这份工作的热情固然是好滴,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,以及同志们的感受嘛一千六百万,是不是有些好高骛远了呢?”
“我觉得一千六百万不多,事在人为嘛”曾毅笑眯眯看着王金堂,“虽然局里已经决定让我下去扶贫,但我这里还是表个态,一千六百万的额度,我负责七百万”
会议室里的人全都被惊呆了,曾副局长好大的魄力啊,一张嘴就是七百万
大家看着王金堂,脸色就有些耐人寻味了,副局长都七百万了,你这个当局长的,绝对不能比这个数还低吧。
王金堂的被狠狠将了一军,他不能不接招,如果不接招,以后在局里的腰杆可就直不起来了,可他又没办法接招,拿什么接啊,接了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,根本没有办法完成的任务嘛。牛皮吹出去,到时候完不成,那不相当于是主动申请处分,自杀的嘛。
这曾毅真是个王八蛋
王金堂心里骂着,你一个人就揽下七百万,老子要是比你再多一点,那剩下的总额度也没有多少了,这等于是送个大人情给在场所有的人啊,大家肯定也乐得坐观其斗了。
可王金堂又没办法说曾毅提出的额度不现实,人家都拍胸脯定了七百万,你要是硬压着,这事要是传了出去,那就是破坏县里的招商引资工作,破坏招商,就等于是破坏县长和书记的政绩,这顶大帽子压下来,自己屁股下面的局长之位,不挪也得挪了。
如果不让曾毅去扶贫,另派别人下去,先不说别人愿不愿意,曾毅刚才已经把话说在前面了,派的人级别不够,那就是对县长的关心不够重视,明明有二把手抢着去扶贫,你拦着不让去,说不过去吧
王金堂的太空杯抓在手里,茶水洒了出来都不自觉。
眼下只有两条路了,要么自己比曾毅领更多的额度,要么自己下去扶贫,可王金堂敢下去吗,下去半年再回来,卫生局怕是就姓曾了吧再说了,自己这个一把手,放着卫生局的工作不抓,跑去扶贫,也不太像话啊。
在场的人一个比一个算得精,曾毅的一千六百万,看起来很多,但平均到每个人头上,才几万块而已,而王金堂的八百万看起少了一半,但平均在每人头上,却要七八十万,这笔账谁都能算得过来,谁也不愿意为了别人的政绩去扛黑锅。
再说了,曾毅下去扶贫,那自己就不用去了,既不用下去受苦,还能完成招商任务,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,大家何乐而不为。
副局长贾学功就道:“曾副局长既要扶贫,又主动承担这么重的招商任务,让我深受感动,这样吧,我领一百万的任务。”
所有人又是一惊,平时不怎么说话的贾学功,哪来的胆子,竟然敢掺和到一二把手的掰手腕之中。
王金堂就彻底没退路,强挤出一个笑脸,道:“既然同志们都这么有热情,那么今年的招商任务就定一千六百万吧,我自己承担七百五十万”
大家一听这个数字,就知道王金堂是多么地底气不足了,一个个齐声附和,两件本来让人很头疼的事,就这么轻松地定了下来。
散会之后,曾毅把高万祥叫了过去,一进门,就把一页材料甩在高万祥面前:“高主任,这个高锦丽的情况,你要给我一个解释”
高锦丽是高万祥的侄女,是局里招聘来的临时打字员,却领着副股长级的工资,前几个月,连卫生局正式职工都不是的高锦丽,竟然堂而皇之分走了局里的一套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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