耐特摇了摇头，然后他低声道：“战斗只是持续了不到十分钟，但我的人损失过半，伤亡之快，超过了我这一生中经历过的所有战斗，公羊，天使的人在不到十分钟里死了十六个，没有重伤，没有轻伤，只有阵亡。”

公羊沉默了片刻，道：“我的人没有阵亡，我是说撒旦没人阵亡，耐特，谢谢。”

耐特摆了下手，他低声道：“我不是想听你说谢谢，我想说的是我的人死了十六个，我带领的部队死亡过半，但我依然要在这里摆上桌子，铺上桌布，喝着红酒，为什么？因为他们看到我在这里喝红酒，他们就知道我我还在，我依然是我。”

耐特伸手，他指向了那些停留着的坦克，那些在坦克提供的阴凉下坐着的士兵们。

“他们看到我还在就不会惊慌，不会迷茫，他们知道我还在，天使还在，我们依然要战斗下去，不管敌人是谁，我们依然会战斗下去。”

说完后，耐特指了指公羊，道：“但你不一样了。”

公羊皱眉道：“我不一样了？”

“是的，那个不可一世的你不见了，你不再觉得自己是无敌的枪神。”

公羊伸手道：“等等，我不可一世？你是说我很骄傲？我什么时候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地步了？”

耐特笑了起来，他低声道：“你不骄傲吗？你敢说你不骄傲吗？看看你都做过什么？公羊，你表现的很谦虚，但这是你的伪装，你手里有枪，你就敢弑神。”

公羊举起了酒杯，冲着耐特晃了一下，把红酒再次一饮而尽。

”你失去了自信，你不再骄傲，你准备按照规则做事了吗？公羊？你还是那个无敌的公羊吗？”

公羊用手指敲了敲酒杯，但耐特没有倒酒，他微笑着道：“我是一个很骄傲的人，因为我试图把得国失去的东西找回来，你知道我要什么，你也该知道我的理想有多难，你觉得我能实现吗？而现在呢？”

公羊没说话，耐特继续淡淡的道：“在乌克兰，我差点就被现实打败了，你在我腿上开了两个洞，害的我行动再也不如以前方便了，但是我却不得不感谢你，感谢你打醒了被一时失败击垮的我，而现在，公羊……”

耐特俯身向前，他盯着公羊，沉声道：“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枪手，你是我听说过最好的枪手，从枪械诞生到现在，你站到了人类的最巅峰，叫你一声枪神，你当之无愧，但是现在你要放弃自己的骄傲了吗？”

公羊低声道：“你没见过……”

“我没见过什么？机甲是怎么战斗的吗？呵呵，公羊，我没见过的事情多了，在大蛇人来之前，我还没见过外星人呢，但是这有什么？”

耐特的微笑敛去了，他沉下了脸，然后他厉声道：“你是我唯一……佩服的人，是的，我佩服你，很意外吧？你是人类的最强者，既然人类最强的单兵武器是枪，那么你就是人类所能发出的最强音，你不能，你不能这就样放弃了，你不能就这样投降，你要捍卫让我们作为军人的尊严！”

“佩服我的人多了，你……只是其中之一，我捍卫的不是军人的尊严，也不是雇佣兵的尊严。”

公羊敲了敲酒杯，道：“给我倒上，另外我要告诉你，星河说我捍卫的是人类的尊严，但我不这样认为，我要捍卫的只是一个枪手最后的尊严，或许枪落伍了，或许战争的方式要改变了，但是作为一个枪手，我会让外星人知道，一个枪手手里有枪能做到什么。”